四月:思考亲密关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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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着一段感情的结束,开始反思过去的生活。碰巧这个月,公司内部组织也有一个关于亲密关系的讲座;接着,好巧不巧,小明剑魔的事情又带给了我一个新的视角。

爱情三因论

里面提到了 爱情三因论 — 亲密 + 激情 + 责任(intimacy + passion + commitment)。

passion 可以理解为 生理上的喜欢

intimacy 可以理解为 心理上的喜欢

commitment 则可以理解为 陪伴与承诺

一段完美的感情自然是以上三段的结合。但并不是说一开始就会有,如果两人合适的话,这些点会在交流和经历中一步步培养,渐渐显现。如果考虑婚姻的话,最后的 commitment 十分重要。结婚证就是把承诺实体化了,变成了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。但这个 commitment 是否发自真心,是否能持续,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。

通过这三因素的组合,可以对应到很多形式的感情:比如只有 passion 就很可能是一夜情。

当然也可以对应的很多种婚姻:缺少 passion 可能就是 “无性婚姻”;“搭伙过日子” 可能只有承诺。

通过这三点,可以了解当前感情的问题,方便对症下药。

从朋友到恋爱

这里涉及到两个人是如何发展到恋爱 / 婚姻的。诚然,现代社会,“朋友” 这个阶段是不一定存在的,比如 “相亲” 通常就是从 “陌生人” 跨越到 “夫妻”,作为 “朋友” 的阶段很短或直接缺失。

但反过来思考一个问题,如果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,是否能发展成恋人?

那么怎样算朋友呢?“恋人” 是不是比 “朋友” 更深一层的关系?

我这么理解,如果两个人能做 “朋友”,那其实就隐含了很多特征:两个人有共同话题,不怕没东西聊;不一定每次,但两个人可以在很需要的时候或许帮忙一下。如果作为网友,可以一起吐槽,说明至少有一部分共同的价值观;如果作为现实的朋友,至少能见见面,从一开始就避免了 “异地恋” 的情况。

反之,如果两个人都没可能发展成 “朋友”,那么就代表着,这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,聊天可能会无聊;其次,缺少共同语言,可能在思想观念上有很大差距。这些都可能为以后失败的婚姻埋下导火索。

我问了一些 AI。AI 也比较认可 “朋友” 做不成的人很难发展成 “恋人”,给出的理由是:

  1. 恋人关系通常是在友谊基础上增加了浪漫和亲密元素
  2. 通常情况下,如果两个人连朋友都做不成(缺乏基本的尊重、信任和好感),很难直接发展成健康长久的恋人关系,尽管存在一些基于强烈吸引力或其他特殊情况的短暂可能。健康的爱情往往需要友谊作为坚实的地基。
  3. 恋人关系虽然比朋友更亲密,但它并不是替代友谊的东西,而是在一定程度上以友谊为底座建构起来的。所以,大多数稳定的恋人关系,里面都会包含一种“也是彼此好朋友”的成分。

我认为我对上一段感情的失败,多少也有这个原因。我们两个人之前认识那么多年,其实连朋友都不是,或许间接说明了不适合做情侣。

控制欲与 PUA

首先我认为控制欲是正常的。亲密关系是具有排他性的,出于亲密关系中的双方多少会想让对方成为自己专属的一部分。

但回到现实中,控制欲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,又会出于具体什么样的目的呢?小明剑魔的事情,不断让我思考,对方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控制他的呢?回到我自己的感情经历中,我是否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?

不恰当的控制,有时候会被认为是 PUA。最经典的方式,就是先贬低你,再表达珍惜你。比如对方说:我遇见你之前对对象的要求很高,需要编制和 1 米 8,但你不一样,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感情,我才不会同意你的表白。

这句话,初听下,表达了对方对另一方的珍惜。但思考前半句话,这又似乎说明了,对方是在降低标准,似乎在表达一种 “施舍”。这在潜意识里,其实对方其实把自己想象成了高位,另一半会觉得 “对方跟我谈恋爱真是我的荣幸”。可是,恋爱的本质是相互选择的,不是一方对一方的怜悯,不对等的关系会产生权力,其中一方会不自然地被操控,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行为。同时,操控的另一个问题就是,另一半没意识到处于操控下,会为了保持关系答应不该答应或不合理的需求。

两方的对话应该是平等的,操控的出现让双方无法进行正常的对话。

实施 “操控” 的人不一定知道自己在 PUA。对方做出这种行为可能很多原因,其中一种就是 “路径依赖”。如果另一方无法察觉到这种操控,那么对方可能会发现刚才这种方式能让另一方屈服,能让另一方听话,那么对方可能会在以后的争吵中选择同样的路数,形成恶性循环。其中任何一方都可能不知道这是 PUA,但在客观上这就是 PUA。

所以,要认识到哪些是合理的控制,哪些是过界的。

这里必须再强调一遍,对方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在 PUA,被指出后会说出 “我这又不是 PUA”。这里要明白,即便对方可能确实不明白,即便这里主客观不统一,我们仍要以客观为标准,不能因为对方潜意识是无意的就忽略了客观上造成的损伤。如果你学过编程,或许明白 “鸭子类型”,PUA 也是如此:当它满足各种 PUA 的特征的时候,它就是 PUA,与对方的主观意图无关。

通过自身经历和询问 AI 后,我认为最普遍的操控就是:情绪核威慑与愧疚感绑架。

说的是对方通过一些极端方式来让另一方感到害怕与内疚,从而使另一方因为自身的愧疚感而选择屈从。比如,在争吵中对方表示 “你这样做是不是想让我死!我现在就跳楼,我干脆出门被车撞死算了。我到时候出事了你要负责!”

在这种时候,另一方会因为想让冷静下来,而选择退步,比如表示道歉或答应对方的任何条件,从而对方实现了自己的目的,让另一方答应自己的需求。

另一个更加普遍的但也许有些争议的说法是: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!?”。这句话虽然有时候可能只是单纯的调情或玩笑,但不恰当的使用,也会变成操控的一部分。在争吵中,这句话其实相当于转移话题,从之前的矛盾转变为另一个二元问题。同时,如果两人都对 “爱” 有很高的想象,那么另一方可能会为了保持关系,肯定会说 “爱”,但如果对方以 “爱” 之名要求另一方做出承诺和实现不合理的要求的时候,这在客观上就是操控。所以,在这里,我们要明白,“爱” 不代表 “无条件的屈从”,“爱” 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限的让步。两个人的感情不能因为以 “爱” 的名义,让其中一方失去自我。

情绪的合理表达

“情绪稳定” 和 “情绪价值” 是经常被提起的概念。前者被大多数人认同,后者有些争议。

我认为,情绪的第一责任人是自己。自己必须认清自己的情绪;如果需要,再通过合适的方式表达出来并寻求帮助或安慰。现实情况是,很多人并不了解自己的情绪,会有意无意间把自己的情绪问题归结为另一方的错,并以 “你没有给我情绪价值” 为由使另一方愧疚和内耗。不合理的表达可能也伴随着操作,比如对方在另一方没有说出满意的话的时候,会怒斥 “你再说一遍试试看!”。

作为人,情绪是正常的。只要不是无缘由的病理性的情绪起伏,都是正常的。任何人既可能因为一些事情悲伤,愤怒,也可能表现出兴奋,喜悦。没有人能做到像一条水平线一样没有波动。但困难的是,当自己有情绪的时候,尤其是消极情绪的时候,如何表达出来。

在这里,我会推荐大家了解一下 “非暴力沟通”。我认为这个方法对情绪的输出方和接受方都非常有益。它尝试教会大家自己为什么不高兴,应该怎么表达,面对对方的愤怒,又该如何了解,如何让对方以更温柔的方式表达出来。